Month: August 2012

  • 轉載:蠟炬成灰,所以要有

     
    自從當年在大學有幸讀了一科Boardening Course: Law, Government & Society, 明白了「規則/規條」對社會的重要性,多了留意「條文」類的東西,以及法律相關的事。
     
    知道吳靄儀不再競逐下屆立法會,感到有點失落。她是唯一一個令我發現,在現有不健全的議會制度內,在功能組別一樣可以「幹實事」,為香港的願景而戰。看到她的專訪,轉貼這裡,提醒自己,不論身處任何環境,都要繼續(學習)為香港發熱發亮。
    原文連結: 

    <蠟炬成灰,所以要有新蠟 ── 專訪吳靄儀
     
     95開始做立法會法律界議員,吳靄儀足足在議會待了17年。到她宣佈不再參選,近來與她有關新聞,就多是關於郭榮鏗是否能夠接她棒選得上。但一個花半生認真待在立法會的議員,應該有更多話要說,不應埋沒,所以記者請她來談一個很悶但重要的題目:議會。
    吳靄儀任內最後一份工作報告,叫做《Final Submissions》。揭到後半有長達10頁的time line,由95年讀起,件件大鑊:回歸、釋法、董建華提早下台、政改、23條立法。
    她的回應緊隨其後,是另外8頁她在立法會的工作。17年間,她加入過155個法案委員會(Bills Committees),其中有50次做主席;另外再加入過66個附屬法例委員會。最最最粗疏計平均,一年要做近10條法案。
    「我要攬住個議會」
    Youtube上流傳片段,詹培忠在大會上當眾人之臉豪言壯語,對吳靄儀嘲弄一番,頗為侮辱。嬲唔嬲?
    她想了一下笑,「我85年開始論政,文匯報日日攻擊我,咁你讀著讀著當然不會心情愉快」,「不過你攻擊我吳靄儀有幾閑?」語氣一轉,說話很少大動作的她張開雙手,「但係我要攬住個議會」,好肉緊,「你攻擊個議會,我就同你死過」。
    舉個例,5月時份,社民連及人民力量議員在立法會發動拉布戰。連日下來,人人眼訓。漫漫長夜通宵開會,主席曾鈺成在半夜突施「剪布」,下令終止辯論。事發凌晨4點,64歲的吳靄儀金晴火眼,是泛民第一人,即時衝入議事廳與曾鈺成理論。
    議會運作沉悶,文件冗長,立法過程緩慢,她幾十年來,日日提高警覺,半點不鬆懈。 她說她從政,有個終極目標,「是要nurture一個民選立法機關,有議會文化」。香港的議會文化,在普羅市民眼中如非掟蕉,就是官員站到直、睜大眼說謊或者撒賴。但她要建立的文化,沒這麼visible、戲劇性。她夢想立法會的行政管理委員會、秘書處規模、《議事規則》、《權力及特權法》等,可做到與外國先進議會不惶多讓。
    她視程序為「立法會的backbone」,自認咬得很緊。「這是為什麼我第一個衝入去,叫曾鈺成再諗過。你中唔中意都好,都要保障議員發言權」。「立法會要有規有矩。好像李國能,他的任務就是要令香港的終審庭,拍得住世界上其他法院的水平,這就是我來議會的目標」。
    但是議會還有用嗎?
    議會功能自回歸後一直萎縮。目前只有政府可以提條例草案、議會由建制派佔大多數、正副主席都由建制把持、來屆可能連1/3否 決權都不保,議會是否已經無用了?「一個議員的權力很細,但立法會整體其實有很大權。」所以她尤其痛恨議員沒有好好珍惜制衡政府的權力。內會主席,次次代表議會去和政府(政務司司長)開完會,回來都說「無野報告」。說起來她幾乎拍枱拍櫈,「點會無野報告?無野報告,即是你和政府無關係,監察不到政府」,議員「唔做野」、自我削權,「議會在那刻就已開始崩潰,不是掟蕉掟出來的」。
    永遠做少數,如何力挽狂瀾?「下屆要用新的方式,一定要更策略性,令議會真正可以發揮制衡作用」。即是拉布嗎,倒還真可以拖死幾個決議案。「但拉布不是好策略,今年能拉,只是時機剛好。」她沒有具體說出可以如何,正如幾位拉布議員,只能見機行事,兵來將擋。
    「我的缺點是好易發嬲」
    議會不義,無數膠事。例如總是否決平反六四議案,甚至連「立法會支持捍衛新聞自由」這種議案,歷年來也否決不少。17年來的議會現實,不時與吳靄儀的核心價值作對。漫長、細緻的堅持當中,她處理憤怒與激情之道,對社運可有啟發?她對價值跡近固執,究竟如何待了下去,年復年在議會,挺住一口真氣不吐血?不問由自可,一問。「哇,好辛苦呀」,「好沮喪呀」,「好艱難!」,她接連說。「連長毛都叫我,唔好咁易發嬲」。
    「但是你知道自己有個使命。不能以自己的情緒左右自己的行動。」從政好壓抑,「我們無權沮喪、無權絕望」。「你要記住你來議會係為乜。」
    「不要和共產黨鬥落區」
    於是只好多D來、密D手。她不但在議會內爬梳文件,更在議會外發起45條關注組。後來慢慢發展成公民黨,是她心血之一。她認為組黨是走向群眾重要一步。
    但是公民黨總令人感覺藍血、離地? 去年區選成績不算理想,常被批評「總是太遲落區、地區工作不夠、無樁腳…」,她另有見解,「老實說我覺得那種樁腳,公民黨無得爭。有個老左和我說,你唔好同共產黨爭落區,人家資源多你千萬倍,你不可能贏。」
    所以要倒過來,打核心理念牌,因那正是建制派的禁區。她說反高鐵事件給她很大希望,還有近來的學民思潮,香港的新一代。「這些人不是蛇齋餅糭收買到的,他們真視香港為家,是根」,是她要爭取的一群人。話說回來,「所以政府先要搞國民教育呀!」洗腦的另一面,就是要令新一代都成為建制的票倉,「等你到時就算有直選,都會自願投民建聯」。
    新政府 新任務
    梁振英政府上場,分別大嗎?吳靄儀認為梁有任務在身,「他要示範政治壓倒一切,要讓你香港市民,看到真正的由誰人話事。現在中聯辦要顯示實力了」。
    5司14局政府架構重組一役,連經歷過殖民前後幾屆政府的她也驚訝,「從未見過政府咁樣推野,就算是23條都無咁做過」。當年只得保安局局長葉劉淑儀死推,其實不影響政府運作;今次是冒險,令整個政府過去幾年為立法所做的努力,可能毀於一旦。「我和某高級公務員講,你地點做野架?點解好些法例去到開花結果的階段:一手樓、公司法,你會冒著最後可能過不到的險,都要推?」
    對方的答案,說「公務員苦勸無效,這是政治決定」。
    吳靄儀指,梁振英亦早有心向專業界別埋手,「他頭10年是打專業牌起家」,但那批專業人士,是那種開口埋口「依仗國家發展、北上尋找商機」的專業人士,「慢慢來取代較獨立、堅守核心價值的一批人」。
    「民主派以為可以在議會解決,其實唔得」
    真正退下來,她認為,未來的路向一定要組織群眾。「04至08年,民主派以為事情可以在議會內解決,但其實不」,「公民黨的問題,就是有時太過流於發言、有意見,但行動不夠」。一定要行動:反對國民教育,「政府就是睇死你不會罷課」。議會外組織民眾,點搞法,她沒仔細講,但在工作報告中,盡量挑了參與遊行時身水身汗的照片,略作啟示。會不會去參與直選?「不,太辛苦,我太老了」。
    小結
    這樣的議會,任誰也會累。訪問中吳靄儀說了一句,「蠟炬成灰」,燒到最後,好悲。但接下去隨即說,「所以要有新蠟」。Margaret這名字,在波斯語裡頭,解作光明之女。
    *吳靄儀小檔案*
    - 分別自港大和波士頓大學取得哲學學位
    - 早年曾任職大學行政及美資銀行企業傳訊部門
    - 80 年代初,詹德隆提議她念法律,她報讀劍橋大學法學士。念到一半回港小休,開始在英文報章寫專欄發表政見,後加入《明報》為副總編輯,並升為督印人
    - 88年成為執業大律師,並離開《明報》
    - 95年成為立法會議員
    - 03年成立45條關注組,06年成立公民黨
    - 2012年宣佈不再出選立法會,正式退下議會工作
     
     
     
     
     
     
    (我相信,若果香港裡每一個人,都願意真心為香港好,就請努力想想自己能為香港做甚麼,而不單是聽候別人「指揮」,又要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。只有「全民參與」,香港才有希望,因為香港,是由香港人組成的。) 
     
  • 轉載:性

     

    (作為一個生物科老師, 一直相信「性教育」不限於「生理知識」。在兩性相處的認知, 價值討論外, 這「性教育的世界」遠比想像中大許多。) 
    原文連結:http://news.mingpao.com/20120819/uaa1.htm (星期日明報) 
     [性]  
     【明報專訊】「我覺得我在香港代表了一種聲音。」 
     何式凝的名字和性解放之間,素來是個等號。

    作為女子,在人前表達慾望,無畏地談情說性,要承受許多污名和批判。

    別人說她離經叛道,或顛覆開放,對她投以異樣眼光,她處之泰然。

    她說,自己一向提倡的,是對人的慾望的包容和接納,「我說性,底蘊其實是寬容。」

    一個人的政治

    早前,她到上海參加學術會議,一位教授本是主持,在google搜查了何式凝的資料後,卻拒絕當主持,「她對我說,我這些人拍不到好東西,一定是拍些Queer(酷兒)片!」怎料何式凝拍的是套師奶紀錄片,那教授卻一看鍾情。何式凝彷彿是性的標誌,同時也難免沾染性的「原罪」,身受由性而起的責難、誤解或想像,「但我代表了香港沒有的一種聲音,這是我的生命在香港的貢獻」。她的感情生活總是訪問的必問問題,一腳幾船、現在進行的有幾個,她都如實表明,不掩飾,只因堅信個人即是政治;在性和關係這些層面,她總能比別人坦蕩。

    直女寫男同志 源於一個男人

    能夠正面全裸,因為有座學術靠山;她笑說,學術是她的護翼。何式凝研究男同性戀議題起家,明明是直女,卻專研男同志,源於一個男人。

    那晚,演唱會場館人人情緒奔騰,她走到後台找他,他剛在台上面向群眾大喊「我是基佬」,「他還問我,自己有沒有失禮人」。  

    黃耀明與她,識於微時,「明哥88年向我come out(表明性傾向),引發我去探討同志議題」。廿多年前,還沒有「同志」這回事——同志論述還蟄伏地下,社會上對同性戀置若罔聞。她的碩士和博士論文皆以男同志為題,是香港同志研究的先鋒之一。新出版的Sex and Desire in Hong Kong結集了十五年的文章,也是她和明哥及同志研究之間的歷史紀錄。除了明哥,也是因為她的男同志舊情人,令她決意深耕同志研究,「如果沒有個人經歷,為何會選擇這個研究的範圍?為何選擇結構主義或後結構主義?personal is political(個人即政治)」。即便是理論的選取,也跟個人經歷有關。對她而言,研究解答了自己的人生難題。

    直女寫男同志,招來的攻擊當然不少,何式凝覺得是好事,「當人挑戰你時,你才會把自己的想法解說清楚,在為自己辯護的過程中想清楚自己所做的」。學術世界裏,吹毛求疵是常態,批評是正常回應,不單要費力地寫,還要動用心力去接受批評,「生氣就回去再做,到一天你可以回答他的問題,就是你的功力」。她形容,這個過程令人不得不謙虛,要不斷修正自己的想法。學術的權力來自地位,地位的高台,基石是一篇篇含辛茹苦地寫的文章,一首首最「基本的歌」。這片讓她談情說性的護翼,滲的,是血與汗。

    訴說慾望 要有一套

    學術為人們提供談論性事的權力,但也限制人們對性的抒發和理解。性要被醫療化、道德化後,人們才能安心地公開說性,以一種權威制定的,性的語言,「為什麼一定要用科學的語言才可以談性?」而我們有沒有一套抒述自身對性、身體、慾望經驗的專屬語言?「其實大家日日都在說,用自己的方式去說,只是並非人人喜歡聽。」也不是人人都能聽懂,隱匿在言語之後的激情洶湧,何式凝發現,學術上表述情慾、性、身體的語言,普通人都不會使用,「師奶不會用情慾的語言,但你會看到那種情慾的質感在裏面,雖然你不覺得她在說,但其實她已經說了。」

    她近年研究師奶,發現不少師奶會去繡花、養寵物、湊仔、寫過期少女日記,有各式生活藝術,「她們所作的自我抒寫、表達和創作,都是一種情慾的表達」。然而插花畫畫,跟情慾何關?「她們會想,這些只是自己對生命的熱情,怎會是情慾的追尋?其實對我而言,兩者是同一種力量,同樣的erotic energy(情慾力量)。」這種情慾力量可施以在不同對象之上,以不同形式抒發實踐,一些人以性,一些以藝術,一些以音樂,五花八門,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溫柔,有自己的熱情,有自己欲求的東西,有自己的方向和表達方法」。慾望的表達,從不是窄路一條。

    然而表達慾望,要冒層層監控,要看場合看環境看對象。不論男女,顯露慾望時都被各種道德教條箍頸縛身,輕則被嘲猥瑣鹹濕,重則,看看肌肉美男也被烙個通番賣國的罪名。在一個被認為不合適的場合表達慾望,容易被污名化,「問題是什麼才是一個合適的場合?很多都不是合適的,除了是學術圈子或是私人密談,但是不是一定要這樣?」香港談性的平台,少得可憐。何式凝以往在電台做節目,發現人們都喜歡來電訴說自身經歷,特別是關係與情慾,這些與生活密不可分的主題。而她最大的熱情,就是分享故事;人的故事,就是最豐厚實在的文化資源。在賞聽別人的生命時,自己也會受到啟迪,「以前沒見過女人如此,現在看到了,你自己可以嘗試」。她以往用文字抒寫,深感言語有限,因而開始拍紀錄片,那齣令教授一見傾心的,就是《香港廿二春:師奶列傳》。

    性,可以是什麼?

    張愛玲有寫:「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陰道」,然而,性對靈魂的觸動與穿透,實在無分男女,「如果要了解一個人,性是很重要的。如果你知道那人對性的看法,他對性關係的處理,你會了解他很多。很多人在生活中不願意表達自己的慾望,但當他表達出來,你會看見他人性的一面。」日常生活中,人受制於重重規訓,行事表現大多符合主流期許,然而在這種面朝社會的面目背後,人的體內還有千萬種形態,這些姿態,可以性來探索,「這個人敢不敢衝破社會的界限,他有多忠於自己的看法,忠於自己的慾望,願意為自己所愛的走多遠。他會用哪些方法?願意付出什麼代價?人是有慾望的,慾望能夠告訴你一個人的期望,他可以接受的東西,他的心之所在。一個人的人性,是因為他有慾望。」

    不少人厭惡談性,覺得污穢:SM(愉虐戀)、雜交,固然極端可怕淫褻;婚前性行為、手淫等也是傷風敗德的惡行。社會不少道德猛將和機構爭告訴我們性是什麼,形塑人們對性的觀感,指手劃腳愈多,愈阻礙個人對性的想像和感受。沒人能定義性是什麼,問題是性可以是什麼,個人如何以性作為一種自我的超越,或溝通的方式,情感的流瀉,「有時表達的是憤怒、寂寞、甚至醜陋。不理會世界的看法,純粹發泄,也是對對方的寬容和接受。」書中提到一位有一夜情習慣的男士,他說,在對方身上,他能夠感受到屬於陌生者的美麗。「在性裏,我不需要恰當、端莊,你容許一些沒有讓人看見的東西展露人前。對方不覺得你醜陋,你可以是瘋癲的、或如小孩似的,人能被包容,接受和疼惜。」她說。

    師奶也有遺憾

    何式凝被指反對婚姻和家庭,然而她說,女人結婚生仔也很好,只是希望「有得搞便搞得另類一點,對社會有點貢獻」。她反對的是人人都走一條既定而僵化的,由婚姻和家庭構建的窄路,愈走愈封閉;隨婚姻和家庭而來的義務和期望,令不少女人生命的光芒與活力褪色。

    「你不是應該去重新定義這些期望的嗎?期望是來自家庭、社會、宗教,全都是社會給我們的」,然而不是太多人願意質疑這些期望,因為不去挑戰,過得比較容易,「如果我要挑戰社會的期望,做個不一樣的媽媽,或挑戰我老公的期望,當然是很難的」。家庭和婚姻限制了很多人追求理想的力氣和自由,把個人的身分簡化得只有幾個,最主要當然是家庭的角色,「我訪問師奶很多年了,差不多每個師奶也有遺憾,她會叫我的研究助理要拍多幾次拖,她們當初沒做到,就是為了家庭」。

    然而單身的她就沒有遺憾?「每個人也為自己的生命選擇付出代價。如果結婚,是不是就不用付出代價?不用孤獨終老?結婚的代價也很沉重,單身也是。」何式凝坦言,不結婚沒問題,然而沒生孩子的確很遺憾。她看侄女兩歲大兒子的相片,疼到心坎裏,「他是我的王子!」不少女士產子後,都胸懷壯闊地歎句,「生了孩子才是完整的女人!」,何式凝笑說,「我也可以說『出了書才是完整的女人!』沒一個人是完整的,不會有完美,大家只是在自己的環境中走自己的路」。

    多元關係 溝通互信

    「很多人不是很自由的,也不是很自由的愛人。」何式凝嘆道。一對一的異性戀愛情被視為是最理想的關係模式,然而現實中這個美好模式下的癡男怨女,不一定快樂。世上還有不同的關係模式讓人探索,例如開放式關係或多元關係,兩種關係不等於濫交縱情,也要建基於對伴侶的信任、坦誠,彼此的協調溝通。兩者亦有分別,開放式關係是容許伴侶有其他包含了性關係的親密關係,接受第三者的介入;而多元關係的「多元」,是性質問題,何式凝說,「如果看得闊一點,所有關係都是多元的」,多元關係不一定是男女之情,不能用實質的名詞去分類和界定,在多元關係裏,性是可有可無的;沒有性,也有很多情感上的表達,「我珍惜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溝通,那種親密感覺,對對方的了解,這是一種很pure(純粹)的東西,可能有性,可能沒有;沒有利益,很純粹的關係,這是很值得尊重和珍惜的。」

    無論是多元關係還是開放式關係,都不是社會主流所認可加持的,也沒有婚姻與家庭由制度和社會規範賦予的穩定性,孑然一身的自由人,會否害怕孤獨終老?「孤獨是作為人的一種恐懼。」她坦言,她也怕,但結了婚也不一定不會孤獨。多年來,她因電台節目、做研究而結識到一群好友,彼此沒有親屬關係,只基於一種基本信任,一片真心,在路上互相安慰承擔,「我比人更幸運,令我覺得我不會孤獨終老。」早前她在日本跌傷,明明是異鄉人卻受到不少日本人幫忙;日前到醫院探朋友,看到素不相識的院友也會互相慰問,「這個世界有很多天使,無論我在哪,我知道一定有人幫我,跟我傾談,因為我也是這樣跟人建立關係的。重要的不是我有沒有老公、有沒有仔女,最重要是我有沒有能力和身邊的人建立關係 ,不管他是誰。」

    文 阿離

    圖 郭慶輝  

    編輯 蔡曉彤 
     
     
  • 「成功爭取」政府擱置興建

     

    政府新聞公報:尖沙咀露天廣場計劃
    http://www.info.gov.hk/gia/general/201208/08/P201208080384.htm
     
    從來沒想過, 去年(2011年)10月尾,因著一位居港20年的外藉人士呼籲及解說,在尖沙咀碼頭簽了一個名(反對興建尖沙咀露天廣場計劃),幾個月後,竟然收到運輸署的電郵回覆。
    因為看不過眼政府規劃發展的慣性「高大空」理由,以及嘗試以一堆不成理由的理由來說服我接受/認同這次不知所謂的工程,在我工作得一遍忙亂的日子,寫了人生第一次回應政府文件的意見書(按政府回應文件逐個point反駁,共2版A4),連同回條,趕及在咨詢期最後一天Fax回去 (還要害我落街 fax, 花了$6!!! – 因為怕電郵人家會「來不及開」而不計數!) 。
    更想不到,是路政署再有回覆!雖然有就我在意見書上的論點作「針對性回應」,但內容其實與第一次的回覆大致相同,即是我再回應也只是雞同鴨講,而我也沒有新的論點要補充了。回覆最後還是送上回條一張,希望閣下(我)可以考慮改為支持政府的方案,還好有註明不回覆仍是視我之前提的為反對意見,就懶得花$1.4寄回條(而不作任何補充)回去了 — 今回他們不收電郵呢 . /. 
    那段日子,將自己整個「被咨詢」過程,以及明知自己的回應意見,以至做法,未必最理想/完善,仍是將之作為教材,在代課時的通識堂與學生分享。只因真心相信,當通識科要求學生明白自己有何途徑作「社會與政冶參與」時,有個實例,比起一堆空談容易很多。
    同學們當然有問,我的回覆政府哪會理,政府不是只做「假咨詢」的嗎?那管其實完全沒信心,政府最終會收回這「發展規劃」,仍告訴同學:「你不發聲,政府便「自動當你贊成」;你反對,即使政府可以說「反對只佔少數」而漠視,仍是有人表態反對,政府便不能完全 騎劫民意。再者,若果你真的愛這個地方,你不會想這個地方變差;即使現實一點說,而是考慮到那項發展會對你的生活有實質影響,發聲,最少做了你可以做的事,不用完全坐以待斃。」
     
    今天看到政府決定「讓步」不搬巴士總站和起八千呎「羅馬廣場」地標,主因是「技術考慮」。雖然覺得很可笑 — 這種「內部原因」不是應該解決了再作公開咨詢嗎?還是不想直接承認規劃失誤得不到支持,才以個「技術原因」令自己容易一點下台,但最少,還是讓步了。
    近十年尖沙咀的發展以成了遊客為本,令尖沙咀的居民的生活越來越不方便。現在尖沙咀碼頭巴士總站不用搬,天星小輪不用那麼快被「淘汰」,市民可以繼續享用擠逼但方便至極的交通樞紐,城市建設總算回歸「市民為本」,而非為「吸引遊客」來傷害民生。這些就是當日回應政府咨詢民件的論點。今回因著<尖碼之聲>這民間團體的堅持與動員,算是令市民(竟然)爭贏了一場小勝利,只可証明,與政府「搞對抗」,要是不是十萬人上一次街,而是十萬人「持之以恆」去「回應」,才有望成功。 
     
     香港還陸續有多場仗要打。身為香港的一分子,多點參與一起「成功爭取」,才能突顯香港人的公民素質。